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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而迄今,市里的“领导”居然没有一个人知道市局一所辰字楼大法弟子绝食的事实!当然,这个消息当初从内部报到了所里、又报到局里。局里只是连续电话“指示”:“不管用什么办法,尽快解决!”却从未上报。现在可好,新上任的610主任亲自参观,而这个主任倘若一见这阵势肯定立马报给市里……还有,那个赚人嫌的--肿眼泡的吴爱江!……

  事已至此,那个小小的狱警大洋马,都被逼到了墙角……这时,它们唯一能想到的,唯一可资利用的,唯一凭借来孤注一掷的,还是暴力--除了暴力,它们还拥有什么呢?其实这个党的专制机关和那个党的本身在性质上是一致的:时至今日,人心尽失,唯一可资凭借的,就只剩下暴力了!甚至就连谎言,也不像第一次行骗时那么好使了。

  在今夜,全部狱警上岗,市局还派了个处长亲自督阵--局长“老杨同志”下了死命令:就在这一宿,能解决也得解决,不能解决也得解决!不管用什么手段,一宿之内全部恢复进食!

  于是,全部警察都疯了!绝食中的大法弟子全部被从“死人床”上解下来,在狱警发了疯的嚎叫声中,瘦骨嶙峋奄奄一息的大法弟子们被拎到楼道里,每个人由两个犯人架着,然后对每个人架上两颗电棍、三颗电棍、四颗电棍……辟里啪啦那恐怖的声音淹没了号所……电棍的电钮一摁,火星四溅,往人身上一戳,就如滚油泼到了人身上,何况每人身上架的是好几颗……经常说“皮肉之苦”,其实对于此时的大法弟子来说,哪里还有“皮肉”,分明电的就是骨头!而更惨无人道的,是恶警们对那位70岁的老教师施暴程度毫不减轻;电棍的嘶叫声,恶警的嚎叫声,大洋马的疯狂的呵斥声,还有那个处长故作平静的“指令”……谁也说不清电了多长时间,处长一声指令,停下来逐个问:“吃不吃?”当得到的依然是否定答复后,继续电,然而这次是扒光衣服电……真是人间地狱,恐怖至极,其邪其恶举世无双!

  监室里的茹燕,承受已极,精神处于暴发和崩溃的边缘--她开始时默默的流泪转为失声痛苦,而此时她的哭声突然尖厉高扬、如刀一样穿破那邪恶的行刑声刺到狱警心里;哭声中她以破裂胸腔的力度迸出凝聚了全部悲愤和抗议的一个字:“不--!”

  在这个“不”字迸发出来时,同时听到的是“扑通”一声沉闷的声音。恰在此时,所有的鬼叫狼嘶,一切声音,骤然停止!停止得那么令人惊惧,这骤来的死亡的寂静是那么恐怖!所有的神经紧张到断裂的犯人,也在骤然间屏住了呼吸。

  死一般的寂静。

  然后有了狱警骚动的声音。然后是那个处长的指令:“打电话,叫狱医来……”

  各号一片骚动。大洋马喊话:“各号原地别动!”同时啪啪啪摁响着电棍,“各号原地别动!”

  是4号那位老年大法弟子。她在这种非人的令人神震惊的暴力之中,倒下了。当两颗电棍又一次戳向她的心窝的时候,她轰然倒下,再也没有起来。

  “各号的先带回各号……”处长又指令道。

  郑实姐被拎回了6号。她已经面目全非了!脸颊全部溃烂,像烧糊了一样紫黑紫黑的;脖子上都没有一块好肉,身上就更不用说了……茹燕“哎呀”一声扑上去抱住她,郑实姐却一下子疼痛地矮下身去……然而郑实姐居然以神样的毅力,扶着铁栏杆又站起来了,她面对楼道看出去,此时各号大法弟子全都站在铁栏杆前,用目光交流,然后--不约而同--背法的声音由弱到强,由小到大;一声声,一句句,如金光四射的利箭,刺破黑暗,穿破牢狱,射向苍穹,向宇宙众神宣告着大法的至真至善、大法的无可战胜!恶警们吓破了胆,没人敢管,没人敢来制止--事实上它们也失去了全部能资以“制止”的手段:无论是暴力还是伪善,今夜在大法那里宣告彻底失败!

  “《变异》:阴阳倒悬,世人心变,鬼兽遍地,人离道远。”

  “《难中不乱》:正法传,难上加难。万魔拦,险中有险。”

  “《善恶已明》:众生魔变灾无穷,大法救度乱世中;正邪不分谤天法,十恶之徒等秋风。”

  当一首诗背完,便有一名大法弟子开启另一首,然后全部大法弟子跟上……一句句,一首首,接连背下去,力透十方,震动天涯!忽然,楼外风雨交加,怒雷滚动;大法弟子一声高过一声的背法的声音,加上滚滚沉雷,令恶警全部变成新死的饿鬼,又如受刑的是它们,它们的心、它们的身在无尽的刑狱中撕扯、坼裂……

  又有救护车开来,凄凉的笛透进号里。“不要鸣笛不要鸣笛”,混乱中人们依然能听见那处长的指挥声--将其内心的虚弱惊恐暴露无遗。

  大法弟子的背法声依然在铿锵地继续……就这样一夜未停!整整一夜啊!人们惊叹于大法弟子们在绝食那么久之后、在奄奄一息之时、更在遭受半宿的电刑之后,还能有那么大的能量支撑他们背法一宿!而且底蕴深厚,摧恶镇邪!

  人们服了,彻底服了啊!

  整整一宿啊,狱警们就像死了一样,就像寒号鸟一样在大法弟子镇邪灭乱的背法声中,挺着半条命挨过了一夜……
 
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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