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0:版图分裂的“达摩克利斯剑”

  ●如果说贵州的问题可归结为一个“穷”字,西藏的问题则可归结为一个“乱”字,“乱”的原因则不仅在政治、社会,更有文化、宗教、历史和心理层面,又因境外多种因素火上加油

  “城市在右岸上,白色的石头建筑反射著高原的强光,一直抵达北部山脉。布达拉宫幻影一样,至高无上,神秘的排窗整齐而深邃,仿佛阳光中整齐的黑键……河流静静流淌,拉萨河波光潋滟,如一张印象派的海报。这是个音乐般的城市,静物般的城市。”

  这样诗性的抒情语言,是中国一位在西藏住过二十多年的作家宁肯,在他二○○一年获得《当代》文学拉力赛总冠军的长篇小说《蒙面之城》中,对西藏拉萨的描绘。他还说:“这是童年的城市,积木般的城市”,“孩子的城市”,“孩子也无法想象的城市”,甚至是“永远的城市”。

  没有理由怀疑宁肯这种体验是发自肺腑。但是毋宁说,我们从这样的抒情更感到了对于同样的景物、同样的事件,人们的感受可以怎样天差地别、南辕北辙!

  拉萨和西藏是令许多人谈之色变的地方。

  如果说贵州的问题归结为一个字就是“穷”,那么西藏的问题归结为一个字就是“乱”。如果说贵州的“穷”,主要原因在于其极端偏僻封闭,源于自然与经济;那么西藏的“乱”,原因则复杂得多,不仅可以罗列出政治、社会层面,更应该看到文化、宗教、历史和心理层面。而这种“乱”,又因境外多种因素而火上加油,而显得更为紧迫和复杂,最严重的、让人一刻也不敢掉以轻心的,是一把版图分裂的“达摩克利斯剑”时刻悬于头顶。

  为使读者更清楚地理解本书主人公在西藏的处境和作为,我们不得不在介绍胡锦涛这段经历之前,先用较大篇幅介绍一下西藏问题的有关背景。

  西藏问题之令人头疼,既由于那里地处海拔五千多米的雪山高原,气候严寒,

  空气稀薄,生存条件极为严峻,同时因为源远流长的藏汉矛盾。

  藏文明是与汉文明不同的另一种文明。生活在青藏高原的这个民族,不仅有规模宏大的说唱史诗《格萨尔王传》、有奇特神秘的天葬风俗,更有与汉族完全不同的生存方式和精神世界。西藏,在当代中国是民族矛盾最为尖锐的地区,是具有境外强大反对势力、直接挑战统治权合法性——不仅是挑战中共统治权合法性,更挑战中央政府统治权合法性——的地区。

  中国有句古话:“天下未乱蜀先乱,天下已定蜀后定。”说的是四川。这句话

  在今天完全可以改一个字,改成“天下未乱藏先乱,天下已定藏后定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