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九九三年四月
两面都不买我的账
为了转移视线,根据社会上的舆论焦点,我提出了反特权。我向中央表示先调查我的子女……
赵紫阳说:我从朝鲜回来后很不好办,有小平同志的讲话,又发表了社论:说是邓定的不能动,学生要求收回社论,怕秋后算账。而李鹏和北京市委坚持「四.二六」社论不能退。他们包围我,声称一定要守住社论不能改。在这样僵持不下的局面下,只有采取逐步缓和、逐步淡化的办法,不再说「四.二六」社论。
为了转移视线,根据社会上的舆论焦点,我提出了反特权。我向中央表示先调查我的子女,如有问题,就接受国法处理,如涉及我本人,也一样。再就是反特权要从中央做起,从中央常委做起,取消中央常委的特供(指中央副总理以上干部享受廉价食品和生活用品的制度),岁数大的老人可以考虑缓一步;改革常委外出的专机、专列(指专用火车)警卫制度,几位老人可以保留,新的常委要轻车简从。
教委主任否定总理讲话
另外,在五月四日接见亚洲银行会时,我发表了学生和政府要在冷静、理智、克制、秩序的八字方针下解决问题的讲话,主张通过民主和法制的办法来解决问题。这个讲话反应也是好的,北京七所大学复课了,当时报纸上也作了报道。这时如果继续对话,加紧做工作,形势也会好转的。
赵紫阳说:但是这时何东昌(时任国家教委主任)却在各大学党委书记会上说:赵紫阳讲话和「四.二六」社论精神是不一致的,他的有些讲话是他个人意见。这实际上是否定了我在亚洲银行会上的讲话。一个教委主任,竟这样大胆地否定我的讲话,这一定是有背景的!何东昌的讲话传达下去,人们普遍认为赵紫阳的讲话不代表中央。
为「四二六」社论火上加油
这时学生就愈发有顾虑,要求对「四.二六」社论有个说法,而另一些人则坚持「四.二六」社论不能退,并还收集一些有刺激性的材料往那里送,还发表一些刺激学生情绪的话,进行两面挑,而我和学生也没有联系,两面都不买我的账,我处于十分困难的境地。学生这边愈要求对「四.二六」社论有说法、对政府施加压力,邓的那边决心也愈来愈大,而学生闹得愈厉害,李鹏、北京市委对邓小平的影响也就愈来愈大,这就形成僵局。李鹏还将我的军,说:「你主张不激化矛盾的缓和办法,没有效果嘛,和学生对话,对一次学生闹一次。」